第 4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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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1 章
三聖母觸犯天規的事情，很快就傳遍四海八荒，引得眾仙家議論紛紛。
敖玉拿起折子看向楊戩說道：“楊兄，現在民情洶洶，已然是暗流湧動起來。只需要一個引子就能點起眾人的怒火，催生出一場變革。”
楊戩看向敖玉，詢問：“我想做那個引子，公主還要跟過來嗎？”
敖玉看向楊戩，心中自然明白，楊戩是要以追殺親外甥之事燃起三界眾生對其的不滿，到那個時候楊戩就是真的聲名狼藉了。
“我向來言出必行，怎麽會半途而廢呢。”敖玉靠在桌子上輕笑，“而且催生出新天條這樣的事情，怎麽可能少了我。楊兄可不要把我踢出去了。”
楊戩聞言笑了一下：“聽到公主這麽說，我很開心。雖然我也很希望跟公主並肩而行，但是我還是希望公主成為我的對立面，去引導沈香。”
敖玉看向楊戩：“為什麽是我呢？”
“因為我信任的只有公主，唯有把沈香交給公主，我才能放心地去做接下來的事情。”楊戩望向敖玉，如墨玉一般眼眸寫滿了真誠，“而且，我也不忍心看著公主同我一樣聲名狼藉。”
楊戩的目光變得悠久綿延，他輕聲說道：“自我第一天遇到公主時，我的人生就點起一盞明燈，它指引著我走到今天的這個地步。當年我正想著報仇，可是公主的出現讓我看到了在報仇之外的其他事情。”
“讓我知道作為一個神，要如何擔負起自己的責任，又要如何為蒼生謀取福利。而且我在很早以前就說過，我不會牽連公主的，一次都不會。”
敖玉聽著楊戩的訴說心事，在他溫沈的話語中，看到了他的內心。
“於我而言，公主是最重要的人。我也不想讓公主白壁蒙塵，為天下人所誤會。”楊戩沖著敖玉露出一抹笑容，“所以公主就當滿足我的心願，去幫我照顧沈香吧。”
敖玉聞言失笑：“你為了說服我，還真是煞費苦心。”
“字字皆是我的肺腑之言。”
“啊，我知道了。”敖玉頗為大膽地點了點楊戩的額頭，“這真是不可逆轉的陽謀。”
楊戩握住敖玉的手沒有說話。
“我應下了，”敖玉收回了自己的手，“你也多加小心，以後天庭之上針對你的人會越來越多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離開楊府後，敖玉便回到了西海。隔離幾日，按照楊姝教給她的方法找了劉家父子。
劉彥昌見到敖玉的第一句話，就是詢問楊姝去了哪裏。
敖玉逗弄著搖籃裏的沈香：“被天庭問罪，鎮壓在華山之下。”
“為什麽？三聖母在華山除妖降魔，維護百姓安寧，從沒有懈怠為什麽要罰她？”劉彥昌質問，“難道僅僅是因為她有了個人的感情，就要否定她所做的一切嗎？”
“天規戒律本就如此，舍得自己的情感，才能更加公平地對待萬物蒼生。”敖玉如此說道。
劉彥昌：“可你們不是草木，你們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。難道要一直壓抑著自己嗎？這樣的話，還不如不當這神仙。”
“可是天規就是這樣，你我無能為力。”敖玉看向劉彥昌，“我能做的就是幫你們逃過天庭的追捕。”
劉彥昌坐在凳子上，看向天空：“難道就沒有辦法救出三聖母了嗎？”
“也許有，又也許沒有。”敖玉看向劉彥昌說道，“你想能做的就是撫養沈香長大成人。我會時常來看望你們的。”
說完，敖玉就要離開。在她踏出房門的瞬間，她聽到劉彥昌說道：“我還是不認同你們的天條，為什麽維護天下蒼生就要犧牲神仙的個人情感，我不認同。”
“也許我一個人的聲音太過渺小，但是我還是會發聲。我要讓三界千千萬萬的人們都看到天規的腐朽，遲早有一天我會救出三聖母。”
敖玉輕輕揚起嘴角，她轉過頭看向劉彥昌：“那我拭目以待，看著你能走到哪一步。不過在那之前，照顧好沈香。”
聽過劉彥昌的豪言壯語後，敖玉對這個人稍稍有了些改觀。這人不屈不撓，沈香在他的教育下倒也不必擔心會成為一個軟弱之人。
只不過，她總覺得劉彥昌有點眼熟。似乎在哪裏見過，她思索了一番，心道也許自己見過劉彥昌的前世。
打那天起，敖玉幾乎每一年都來看望沈香。看著沈香從繈褓中的嬰兒長成小豆丁，跟在劉彥昌的身後喊著爹爹。
她蹲在門口沖著三四歲的沈香招手：“看看姨母跟你帶什麽了？”
小豆丁踉踉蹌蹌地撲到了敖玉的懷裏，甜甜地叫了聲姨母。
“三公主您來了。”經過三四年的碰面，敖玉同劉彥昌算得上是點頭之交了。恰好此刻劉彥昌有事要離開，敖玉便代為照顧沈香。
敖玉抱著沈香軟綿綿的身體，坐在窗邊，看向後院的合歡樹。潔白的花朵盛開在其中，又看著趴在懷裏熟睡的沈香，她心中不免生出一股悵然。
想想沈香這孩子倒也是可憐，小小年紀就與母親天各一方。看著沈香她又忍不住地想到了楊戩，楊戩小時候也會像沈香這樣乖巧可愛嗎？
沈香的小臉紅撲撲的，睫毛長而翹，如同白瓷一樣的肌膚，讓人想到了老君的童子們。
“果然繼承了父母的容貌，”敖玉輕聲說道，“都說外甥像舅，你長大了大概也像你舅舅一樣豐神俊朗，引得無數仙子姑娘春心萌動吧。”
忽然，不遠處傳來哢噠一聲。
敖玉臉上的溫情立刻消失不見，她冷冷地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。卻在看清來人後楞了一下。
那身著一件月白色長袍，玄色腰帶系於腰間，水色的玉佩垂在身側。清風拂過，合歡花的花瓣落在他的肩頭，給人一種身臨仙境邂逅仙人的感覺。
雖然對方本來就是個仙人。
“楊兄你來了。”敖玉短暫地楞了一下，接著露出了溫和的笑容。
楊戩點了點頭，目光落在了她懷中的沈香。
敖玉見狀走上前，讓楊戩自己看一看自己的外甥：“這是你第一次見到你外甥吧。”
楊戩目光溫和：“當年在華山匆匆一眼，他還是個小嬰兒。不知不覺間已經長得這麽大了。”
“是啊，已經長大了。會跑會跳，還會叫人了。”敖玉有些惋惜，“你要是早點來就好了，那樣就能聽到他叫你舅舅了。”
楊戩輕輕地撫摸沈香的額頭：“沒關系，能見到他平安成長我已經很滿足了。而且，將來他與我還有一場殊死搏鬥，現在見面了我怕會動搖他的心。”
敖玉聞言失笑：“楊兄你還真是什麽事情都往最壞的地方想。”
“大概是我早就習慣了。”楊戩倒也不反駁。
“既然沒辦法聽小沈香叫舅舅，那就抱抱他吧。”敖玉不容分說地將沈香塞到楊戩的懷裏。
楊戩來不及拒絕，就抱住了自己的小外甥。軟軟的，小小的。讓他不自覺地緊張起來，身體也開始僵硬。
“放松點，不然小沈香會不舒服的。”敖玉拍了拍楊戩，慢慢地指導對方是那個抱著小孩子。
看著沈香笨拙的抱著孩子的模樣，敖玉掩唇輕笑。楊戩的這個樣子要是被傳出去，一定會讓三界眾人驚掉下巴。
楊戩看著敖玉的樣子無奈一笑，不過他也很感謝敖玉能推著他向前走一步。
他看著懷裏的沈香，放心吧，有什麽事情舅舅都會保護你的，你只要放心大膽地往前走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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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聖母觸犯天規的事情，很快就傳遍四海八荒，引得眾仙家議論紛紛。
敖玉拿起折子看向楊戩說道：“楊兄，現在民情洶洶，已然是暗流湧動起來。只需要一個引子就能點起眾人的怒火，催生出一場變革。”
楊戩看向敖玉，詢問：“我想做那個引子，公主還要跟過來嗎？”
敖玉看向楊戩，心中自然明白，楊戩是要以追殺親外甥之事燃起三界眾生對其的不滿，到那個時候楊戩就是真的聲名狼藉了。
“我向來言出必行，怎麽會半途而廢呢。”敖玉靠在桌子上輕笑，“而且催生出新天條這樣的事情，怎麽可能少了我。楊兄可不要把我踢出去了。”
楊戩聞言笑了一下：“聽到公主這麽說，我很開心。雖然我也很希望跟公主並肩而行，但是我還是希望公主成為我的對立面，去引導沈香。”
敖玉看向楊戩：“為什麽是我呢？”
“因為我信任的只有公主，唯有把沈香交給公主，我才能放心地去做接下來的事情。”楊戩望向敖玉，如墨玉一般眼眸寫滿了真誠，“而且，我也不忍心看著公主同我一樣聲名狼藉。”
楊戩的目光變得悠久綿延，他輕聲說道：“自我第一天遇到公主時，我的人生就點起一盞明燈，它指引著我走到今天的這個地步。當年我正想著報仇，可是公主的出現讓我看到了在報仇之外的其他事情。”
“讓我知道作為一個神，要如何擔負起自己的責任，又要如何為蒼生謀取福利。而且我在很早以前就說過，我不會牽連公主的，一次都不會。”
敖玉聽著楊戩的訴說心事，在他溫沈的話語中，看到了他的內心。
“於我而言，公主是最重要的人。我也不想讓公主白壁蒙塵，為天下人所誤會。”楊戩沖著敖玉露出一抹笑容，“所以公主就當滿足我的心願，去幫我照顧沈香吧。”
敖玉聞言失笑：“你為了說服我，還真是煞費苦心。”
“字字皆是我的肺腑之言。”
“啊，我知道了。”敖玉頗為大膽地點了點楊戩的額頭，“這真是不可逆轉的陽謀。”
楊戩握住敖玉的手沒有說話。
“我應下了，”敖玉收回了自己的手，“你也多加小心，以後天庭之上針對你的人會越來越多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離開楊府後，敖玉便回到了西海。隔離幾日，按照楊姝教給她的方法找了劉家父子。
劉彥昌見到敖玉的第一句話，就是詢問楊姝去了哪裏。
敖玉逗弄著搖籃裏的沈香：“被天庭問罪，鎮壓在華山之下。”
“為什麽？三聖母在華山除妖降魔，維護百姓安寧，從沒有懈怠為什麽要罰她？”劉彥昌質問，“難道僅僅是因為她有了個人的感情，就要否定她所做的一切嗎？”
“天規戒律本就如此，舍得自己的情感，才能更加公平地對待萬物蒼生。”敖玉如此說道。
劉彥昌：“可你們不是草木，你們也有自己的喜怒哀樂。難道要一直壓抑著自己嗎？這樣的話，還不如不當這神仙。”
“可是天規就是這樣，你我無能為力。”敖玉看向劉彥昌，“我能做的就是幫你們逃過天庭的追捕。”
劉彥昌坐在凳子上，看向天空：“難道就沒有辦法救出三聖母了嗎？”
“也許有，又也許沒有。”敖玉看向劉彥昌說道，“你想能做的就是撫養沈香長大成人。我會時常來看望你們的。”
說完，敖玉就要離開。在她踏出房門的瞬間，她聽到劉彥昌說道：“我還是不認同你們的天條，為什麽維護天下蒼生就要犧牲神仙的個人情感，我不認同。”
“也許我一個人的聲音太過渺小，但是我還是會發聲。我要讓三界千千萬萬的人們都看到天規的腐朽，遲早有一天我會救出三聖母。”
敖玉輕輕揚起嘴角，她轉過頭看向劉彥昌：“那我拭目以待，看著你能走到哪一步。不過在那之前，照顧好沈香。”
聽過劉彥昌的豪言壯語後，敖玉對這個人稍稍有了些改觀。這人不屈不撓，沈香在他的教育下倒也不必擔心會成為一個軟弱之人。
只不過，她總覺得劉彥昌有點眼熟。似乎在哪裏見過，她思索了一番，心道也許自己見過劉彥昌的前世。
打那天起，敖玉幾乎每一年都來看望沈香。看著沈香從繈褓中的嬰兒長成小豆丁，跟在劉彥昌的身後喊著爹爹。
她蹲在門口沖著三四歲的沈香招手：“看看姨母跟你帶什麽了？”
小豆丁踉踉蹌蹌地撲到了敖玉的懷裏，甜甜地叫了聲姨母。
“三公主您來了。”經過三四年的碰面，敖玉同劉彥昌算得上是點頭之交了。恰好此刻劉彥昌有事要離開，敖玉便代為照顧沈香。
敖玉抱著沈香軟綿綿的身體，坐在窗邊，看向後院的合歡樹。潔白的花朵盛開在其中，又看著趴在懷裏熟睡的沈香，她心中不免生出一股悵然。
想想沈香這孩子倒也是可憐，小小年紀就與母親天各一方。看著沈香她又忍不住地想到了楊戩，楊戩小時候也會像沈香這樣乖巧可愛嗎？
沈香的小臉紅撲撲的，睫毛長而翹，如同白瓷一樣的肌膚，讓人想到了老君的童子們。
“果然繼承了父母的容貌，”敖玉輕聲說道，“都說外甥像舅，你長大了大概也像你舅舅一樣豐神俊朗，引得無數仙子姑娘春心萌動吧。”
忽然，不遠處傳來哢噠一聲。
敖玉臉上的溫情立刻消失不見，她冷冷地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。卻在看清來人後楞了一下。
那身著一件月白色長袍，玄色腰帶系於腰間，水色的玉佩垂在身側。清風拂過，合歡花的花瓣落在他的肩頭，給人一種身臨仙境邂逅仙人的感覺。
雖然對方本來就是個仙人。
“楊兄你來了。”敖玉短暫地楞了一下，接著露出了溫和的笑容。
楊戩點了點頭，目光落在了她懷中的沈香。
敖玉見狀走上前，讓楊戩自己看一看自己的外甥：“這是你第一次見到你外甥吧。”
楊戩目光溫和：“當年在華山匆匆一眼，他還是個小嬰兒。不知不覺間已經長得這麽大了。”
“是啊，已經長大了。會跑會跳，還會叫人了。”敖玉有些惋惜，“你要是早點來就好了，那樣就能聽到他叫你舅舅了。”
楊戩輕輕地撫摸沈香的額頭：“沒關系，能見到他平安成長我已經很滿足了。而且，將來他與我還有一場殊死搏鬥，現在見面了我怕會動搖他的心。”
敖玉聞言失笑：“楊兄你還真是什麽事情都往最壞的地方想。”
“大概是我早就習慣了。”楊戩倒也不反駁。
“既然沒辦法聽小沈香叫舅舅，那就抱抱他吧。”敖玉不容分說地將沈香塞到楊戩的懷裏。
楊戩來不及拒絕，就抱住了自己的小外甥。軟軟的，小小的。讓他不自覺地緊張起來，身體也開始僵硬。
“放松點，不然小沈香會不舒服的。”敖玉拍了拍楊戩，慢慢地指導對方是那個抱著小孩子。
看著沈香笨拙的抱著孩子的模樣，敖玉掩唇輕笑。楊戩的這個樣子要是被傳出去，一定會讓三界眾人驚掉下巴。
楊戩看著敖玉的樣子無奈一笑，不過他也很感謝敖玉能推著他向前走一步。
他看著懷裏的沈香，放心吧，有什麽事情舅舅都會保護你的，你只要放心大膽地往前走就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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